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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中医用药的不传之秘:比例和用量

字号+ 作者:木村 来源:道沃源网 2023-06-29 18:08 我要评论( )

比例: 组方中药量大小的变化可改变其功效,这是人所共知的,因此临证遣药组方时对药量应严格要求,不得违其规律而施。 常见的规律归纳如下: 药量大者为君,把持主体功效 在一首方剂中药物用量大者为君早有古训,君药是针对主要病因及主症而设,突出其药量

比例:

 

 

组方中药量大小的变化可改变其功效,这是人所共知的,因此临证遣药组方时对药量应严格要求,不得违其规律而施。

 

 

常见的规律归纳如下:

 

 

药量大者为君,把持主体功效

 

 

在一首方剂中药物用量大者为君早有古训,君药是针对主要病因及主症而设,突出其药量以确保主治方向。

 

 

如麻黄汤中麻桂药量之比为3:2,是保证峻汗的最佳比例,不可轻易变动。

 

 

麻杏石甘汤中石八麻四,越婢汤中石八麻六,都有深奥含义。

 

 

同为温法,方中君药不同,则功效有异。

 

 

温散之剂重在散,如四逆汤中用附子量大为君,借干姜之辛热,有回阳破阴救逆之效,故有“附子无姜不热”之说;

 

 

吴茱萸汤主厥阴寒邪逆上,吴茱萸暖肝胃,逐寒降逆,借生姜温降之助,而收散寒平逆之功;

 

 

真武汤主寒水逆上,重用附子散寒温阳以制水为君。

 

 

而温补之剂重在补,如理中汤主中焦虚寒,寒因虚而生,故以人参补气健脾为君,干姜散寒扶阳为臣,共成温补中阳之效。

 

 

温散法、温补法中使用温热药量有别,君臣地位各异,不得混淆。

 

 

药量大者为君是以药性、功能、针对的病因而言,属于正治法则。但有时方中药量大者是因医理或治法的需要而设。

 

 

如当归补血汤主血亏气弱、血虚发热之证,方中黄芪与当归的药量比例为5:1,重用黄芪为君,虽名为当归补血汤,实际借助黄芪补气培元达到生血的目的。

 

 

气血源于水谷,药力只能提高人体化水谷、生气血的能力,因而增强饮食的营养则是必备的条件,否则生血无望,此符合“有形之血生于无形之气”的道理。

 

 

又如肾气丸重用地黄先滋精血,少佐桂附而从“少火生气”之理,因而产生“阴中求阳”的配伍规律。

 

 

亦有因于医理的需求,药量大者并非为君药。

 

 

如炙甘草汤中生地黄一斤,虽为君药甘草药量的四倍,但仅是臣辅之用,是根据心之生理特点而定,在现代的临床报道中得到广泛的证实。

 

 

再如导赤散主心火上炎,清火导赤不用苦寒泻热,而重用生地黄壮水制火为君,亦属因心之生理、病理而制定。

 

 

又如痛泻要方主肝乘脾之痛泻,因属脾虚肝实,故方中重用白术,从“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上工治未病的法则。

 

 

药量灵活变动,随证加减运用

 

 

一首方所制定的药物与药量是为常规,运用时随证加减,则会出现新的规律。

 

 

以桂枝汤为例,方中桂枝芍药量之比为1:1(各三两),散与收相互制约,是调和营卫(阴阳)最佳配伍量,常规不可轻易更动。

 

 

若表证较重时,可加葛根助其解肌之力;

 

 

若单一加强桂枝量,则将改变调和营卫的功效,反失解表之力,因为桂枝加桂汤为主治误汗心阳暴损之奔豚证,变发表解肌为降逆救阳之剂。

 

 

若倍芍药则从缓急,更有小建中汤之衍生;

 

 

去芍药则治湿温,若再加白术,因有苓桂术甘汤的演变。

 

 

又如柴胡,在小柴胡汤中起清疏少阳郁热而解表的作用,用量宜大(原方用八两),现代常用量为12~30克;在柴胡疏肝散中疏肝行气,用量一般在10g左右;但在补中益气汤中升提阳气,其量宜小,多在6g以下。

 

 

一首复方的作用是随该复方内每味药物质与量的变化而发生质变化,若其中的某一味药物发生变化(其他药物的质与量不变时),即能决定全方作用(质)的变化。

 

 

例如:《金匮要略》中的苓桂剂:苓桂甘枣汤、苓桂术甘汤、桂苓五味甘草汤三方,都用了茯苓、桂枝、炙甘草三药以通阳化饮、健脾利尿。

 

 

若配大枣15枚补土制水,即为治疗发汗伤阳,肾中水邪上逆、欲作奔豚的苓桂甘枣汤,因而具有通阳降逆、补土制水的作用;

 

 

若配白术三两健脾燥湿,则为治疗脾胃阳虚、饮停心下(狭义痰饮)的苓桂术甘汤,具有健脾燥湿、温中降逆、行水化饮的作用;

 

 

若配五味子敛气归元、养肾补心,即为治疗下焦阳虚,支饮随冲气上下妄动的桂苓五味甘草汤,具有敛气平冲、通阳化饮、降逆缓急之效。

 

 

以上三方,因其配伍大枣、白术、五味子等三种不同的药物,从而引起了全方作用(质)的变化。

 

 

又如越婢加半夏汤和越婢加术汤,此二方都是在治疗风水之越婢汤的基础上加了一味药,却产生了不同的作用。

 

 

若加半夏散水降逆,则成越婢加半夏汤,治疗饮热上逆之肺胀,有宣肺泄热、降逆平喘之功;若加白术健脾燥湿,则为越婢加术汤,治疗皮水夹郁热者,有发汗散水、清热除湿之效。

 

 

以上二方,因其配伍半夏、白术之不同,全方作用即有显著差别。

 

 

再如黄芪桂枝五物汤和桂枝加黄芪汤,都是在调和营卫、平衡阴阳之桂枝汤的基础上增加黄芪组成的,因甘草的去留而产生了不同的作用。

 

 

黄芪桂枝五物汤重在治血痹,故立调营益气、温阳行痹法,不欲甘草之甘缓守中,故去甘草(再加大桂枝汤中生姜之量,欲其辛散通阳);

 

 

桂枝加黄芪汤旨在治黄汗,故立调和营卫、宣阳逐湿法,需用桂枝汤全方调和营卫以治黄汗不透,故仍保留炙甘草。以上两方,因有无甘草之配伍,全方作用即有显著区别。

 

 

根据上述精神,仲景在复合方剂中,改换一味药,则能治疗不同的病证。

 

 

麻黄汤、麻杏甘石汤、麻杏苡甘汤三方,同以麻黄为主药,都是辅以杏仁,使以甘草(即后世之三拗汤)。一则配桂枝,为治伤寒无汗之重剂;一则伍石膏,为治汗出而喘之良方;一则伍苡仁,为治风湿化热化燥之轻方。

 

 

此正如岳美中所论:“一药变则全方作用全变者,主要是配合之妙,配合愈妙,则疗效愈大,而且疗效愈速。然配合不当,反受大害。”

 

 

这启示我们在方剂配伍中,针对该方证的主症而选用主药非常重要,而大量的临床实践也证明了这一质量互变规律的可靠性。

 

 

一体属阴虚之高血压患者,心病已久,曾服加味炙甘草汤有良效,后心病复作,胸闷,左胸心区前后痛,一度精神紧张,中西医药物杂投,遂至面烘热,不寐,虑有阴虚阳亢之变,故将原方桂枝剂量减半。

 

 

其家属粗知医,竟尽去之不用,讵知服后顿觉便溏纳减,腹中不适,辗转思维,乃坚持仍服原方桂枝剂量,以维持心力而调节阴阳平衡,果尔覆杯而卧,诸恙若失(陈伯涛《仲景方与临床》)。

 

 

龚氏诊治一湿温患者,服药50余剂而无效,乃请李培生之父斟酌,其父谓“照龚方(内有芩、连、半夏等药)加干姜一味可也。盖湿温痞、呕、泻利,有同于伤寒胃不和。湿郁热蒸,中焦不和,则湿热二者,愈益纠缠不解,故前人有抽丝剥茧之喻。

 

 

仲景半夏泻心汤,用芩、连清热,姜、夏燥湿,借用于湿温,可谓面面俱到。若今人只敢用寒凉药而不用辛热药,未免遗却一面,遂至不效矣。”后患者服此方数剂,竟愈。(李培生《经方临床应用与研究》)。

 

 

吴佩衡诊治一风寒伤及太阳肌表患者,投麻黄汤加味主之,嘱温服而卧,取汗自愈。殊料病者家属畏忌麻黄一药之温,恐燥热伤津,自行将药中麻黄减除,服一碗,未得汗,见其躁烦,发热反增,体温升至39.7℃,继服第二碗,则头痛如裂,身痛如被杖,恶寒较昨日更甚,疑为药不对证。

 

 

急视之,脉来浮紧急,苔白腻,呼痛呻吟,虽言失治,幸喜表寒证型未变,仍用原方,服药2次后,温复而卧,少顷,汗出热退,表邪解,脉静身凉而愈(《吴佩衡医案》)。

 

 

恩师彭履祥介绍,有一胃气虚寒的胃痛患者,曾经三位医生诊治,均处以丁萸理中汤而无效,胃痛反而加剧,遂转求第四位医生诊治,仍然处以原方,仅去甘草,再加饴糖二两补益胃气(取大建中汤意)服后胃痛痊愈,这一加一减,疗效竟有显著差别。

 

 

上述例证表明,在辨证精当的同时,选方择药(如案中之桂枝、干姜、麻黄、饴糖等等)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用量

 

 

一个疗效显著的方剂,不仅选药精确,结构严谨,而且方中每味药的用量也是非常合理的。在临床上,药量的大小往往起者举足轻重的作用。

 

 

先贤以实践经验创制了许多疗效卓越的方剂,其中有药量独重者,有药量独轻者,或药量重轻并见者,或药量之间遵循一定比例者,真是奥妙无穷。

 

 

今不揣浅陋,试从以下四个方面论述之。

 

 

药量独重者

 

 

方有主次,方中君药是针对主证病因起主要治疗作用的药物,用量宜大,尤其在一些方剂中,为取得更好疗效,君药用量须特别加重。

 

 

李东垣在《脾胃论》中说:“君药分量最多,臣药次之,佐药又次之。不可令臣过于君,君臣有序,相与宣摄,则可以御邪除病矣。”

 

 

君药的主导地位可窥见一斑。

 

 

是故,桂枝汤加大量饴糖(一升),并倍用芍药后,不再以桂枝解肌为中心,而是以饴糖甘温健脾为主,取“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之义,解表之剂的桂枝汤一跃而变为温中补虚的小建中汤。

 

 

内中风证乃阴亏阳亢、气血逆乱并走于上所致,《素问·调经论》谓:“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

 

 

是故镇肝熄风汤重用性善下行的牛膝(30克)引血下行,折其亢阳,并滋养肝肾。

 

 

而补阳还五汤方中,重用生黄芪(125克),使黄芪的用量五倍于全部活血化瘀药的总量,使之力专而性走,周行全身,大补元气,则气旺而血行。

 

 

主治瘟疫的清瘟败毒饮,重用生石膏为君(最大至250克),直清胃热。

 

 

盖阳明胃为水谷之海,气血生化之源,十二经脉之气皆来源于胃,阳明又为多气多血之经,阳明胃热得清,则十二经之火自消,淫热自退。

 

 

此外,一些药物虽不是方中的君药,但根据病情需要而加重使用的,亦应引起注意。

 

 

如逐痰峻剂滚痰丸,虽以礞石镇坠为君,但大黄、黄芩用量较大,旨在荡涤实热,以开痰火下行之路,使痰积从肠道排出,则癫狂惊悸诸证可瘥。

 

 

药物的用量变化到一定限度,会引起药物功效的变化。

 

 

黄连为例,仲景在甘草泻心汤、半夏泻心汤(以及《伤寒论》的生姜泻心汤)中用一两(按柯雪帆实测,东汉一两为15.625g;现临床常用3g),功在健胃为主,清热次之;而在白头翁汤(以及《伤寒论》的葛根芩连汤)中则用三两,变为功在清热(燥湿)止痢为主,健胃次之了。

 

 

又如麻黄,仲景在乌头汤、射干麻黄汤、小青龙汤中均用三两以上,是针对寒邪在表、寒饮水气较重之证,故取麻黄发汗宣肺,散寒平喘,或透表以祛寒湿,药量相对而言偏重;

 

 

而在麻杏苡甘汤、桂枝芍药知母汤、桂甘姜枣麻辛附子汤中,仲景仅用半两到二两,针对风湿在表(化热化燥或伤阴)及阳虚所致的水气病,取其祛风除湿或温经通阳之功,故用量相对偏轻。

 

 

又如柴胡,仲景在小柴胡汤中的用量为半斤(按柯氏法折算,应为125g);而在柴胡桂枝汤中则仅为四两(即62.5g),其用量相差1倍,这与方证的病因病机密切相关。

 

 

盖小柴胡汤重在和解表里、调和阴阳、调节上下升降、疏利肝胆,为扶正达邪之总方,不重用柴胡则不能产生如此疗效;

 

 

而柴胡桂枝汤虽功在和解少阳、发表解肌,但毕竟是太少表里双解之轻剂,是以表证虽未去但已较轻,里证虽已见但未成为主要病机的病证,故其用柴胡之量不必重剂(但在柴胡桂枝汤中仍为主药)。

 

 

根据仲景用药的精神,药量的轻重当紧扣该病之病机,提示我们要重视对中药药量学的研究。

 

 

仍以柴胡为例,小剂量2~5g能升举阳气,用于清阳不升,浊阴不降者;中剂量5~10g,能疏肝解郁,用于情志不畅,肝气郁滞者;

 

 

大剂量用10~30g(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小柴胡汤中重用柴胡24g),主要用于解肌退热,针对外感之邪郁于肌表而致的发热恶寒、头身疼痛、咳嗽鼻塞等,或邪在少阳往来寒热等,以引邪外达;若用于和解少阳枢机,一般在10~15g之间。

 

 

临床中,几乎所有单味药的用量,均需与证情符合,才可提高疗效。

 

 

“夫用药之道,宜因时、因地、因人,活泼斟酌以胜病为主,不可拘于成见也。”(张锡纯语),实为参透仲景用药深义之言。

 

 

桂枝加桂汤,此即桂枝汤原方中桂枝用量由三两加至五两,因增加了桂枝的用量,其主治就不是太阳中表虚证,而是外寒内入、误汗伤及心阳,致水寒凝心的奔豚气病,即将桂枝汤解肌调和营卫的作用,一变而为温通心阳、平冲降逆之效。

 

 

岳美中曾治一妇人,患奔豚证两年,他医投大剂治奔豚方药多剂未效,即投桂枝加桂汤,6剂后即痊愈,追访年余未发。

 

 

桂枝汤中,若将芍药的用量增加一倍(六两),即名为桂枝加芍药汤,主治太阳病误下后,因而腹满时痛者,则变解表方而为和里止痛方。

 

 

通脉四逆汤即四逆汤原方,再将干姜加倍到三两而成(强人可加至四两),由于干姜用量的变化,则将四逆汤回阳救逆的作用而变为破阴回阳、通达内外的功效了。

 

 

麻黄附子汤,即《伤寒论》中麻黄附子甘草汤的药物,仅将其中的麻黄由二两增至三两,虽然只增加一两,但却变麻黄附子甘草汤温经复阳,微发其汗的作用,而为发汗利水,兼温经复阳之功,用以治疗水气病中的正水,因肾阳虚不能化气行水、水寒干肺者。

 

 

后世不少名家遵从上述规律,在辨证准确、处方得当的基础上,慎用复方中某一味药的用量。

 

 

如:陆养愚治沈立川内人胸膈不舒……大便溏……半年间顺气清热、开郁化痰消食之药,服将百剂……此肝脾燥热忿郁积久而致,前属有余,今为不足,宜用补剂。

 

 

沈曰:前用人参五分,且有开气之药。极痞满,恐补不能投。曰:参少而兼开气,所以痞满也。乃用八物汤人参一钱,服之大胀,乃加参二钱,胀即减,加至三钱,竟不胀矣(清·魏之琇《续名医类案·卷十·郁症》)。

 

 

此案类同“无水虚胀者为气”,即属虚气作胀,则重在补虚,故陆案中轻用人参一钱,反见“大胀”,加人参二钱,“胀即减少”,更加到三钱,“竟不胀矣”,某味药量之增损,明显影响该方疗效,临床家当深思之(守方以期量变到质变)。

 

 

张景岳治一壮年素好火酒,因致热结三焦、二便俱闭,先以大承气汤,用大黄五七钱,如石投水,又用神祐丸及导法,俱不能通,且前后俱闭,危剧益甚;

 

 

遂仍以大承气汤加生大黄二两、芒硝三钱,加牙皂二钱煎服,黄昏进药,四鼓始通,大便通而后小便渐利,“此所谓盘根错节,有非斧斤不可者,即此之类,若优柔不断,鲜不害矣。”(《景岳全书·卷三十四·杂证谟·秘结》)此加重大黄药量取效之例。

 

 

有病者自服小青龙汤两剂治外感痰喘,每剂加生石膏三钱,服后其喘不止,转加烦躁,张锡纯仍为开小青龙汤,去麻黄,加杏仁,又加生石膏一两。一剂喘止,烦躁亦愈十之八九……为其仍为烦躁之意,又加生石膏一两,服后霍然全愈。

 

 

张氏评曰:“彼但知用小青龙汤以治外感痰喘,而不重用生石膏以清热者,尚其以兹为鉴哉。”(《医学衷中参西录》)此为重用生石膏清热平喘之例。

 

 

重庆陈源生之母患巅顶剧痛,手足逆冷,胸口冷痛,时欲作呕,陈予吴茱萸汤治之,不料药后病增而吐剧,为此求教于其叔祖父陈济普。

 

 

陈济普先生认为辨证无误,方亦对路,药后无效,在于吴茱萸的用量过重,减其半,并加黄连五分以制之,便一剂而安(《名老中医之路》)。此减轻吴茱萸用量止头痛欲呕之例。

 

 

在临床实践中因某味药物的用量不当而影响复方疗效的例子屡见不鲜,因此在使用药量时,应遵循人已有的经验,并不断总结新规律,是提高疗效的一个重要方面。

 

 

药量独轻者

 

 

一种情况是作为方剂中的佐药,针对的是次要证候,或“因主药之偏而为监制之用”,药量宜小。

 

 

尤其是反佐药,为大剂热药或寒药中反佐性味相反的药,用量一定要小,方不致喧宾夺主。

 

 

如芍药汤主治湿热痢,证属热证,何以方中再用辛热之肉桂?

 

 

盖于行血调气、清热解毒药中反佐少量肉桂,一则取其辛温行血,二则防大量苦寒药伤胃之弊,且少量肉桂得大量苦寒之品,则无辛热助火之虑。

 

 

一贯煎主治肝肾阴虚、肝气不舒之证,为滋养肝肾药少加疏肝理气之川楝子(5克)而成。

 

 

张山雷说:“独加一味川楝子,以调肝木之横逆,能顺其条达之性,是为涵养肝阴无上良药。”

 

 

可见用少量佐药能纠正主药之偏,消除主药的副作用,从而增强整个方剂的功效。

 

 

另一种药量独轻者,不仅因为该药是佐药,更因为该药在药物配伍中有着特殊意义,不可不知。

 

 

如人参败毒散方中,人参用量须小,目的不在于单纯补虚,而在于通过扶持正气而驱邪外出。

 

 

正如清代喻嘉言所论:“用人参三五七分入表药中,少助元气以为驱邪之主。使邪气得药一涌而出,全非补养虚弱之意也。”

 

 

更妙的是《金匮》肾气丸,主治肾阳不足诸证,却不以补阳药为主,反以众多补阴药纳入不及补阴药量的十分之一的桂枝和附子,旨在阴中求阳,取“少火生气”之义,即以微微之火以生肾气。

 

 

轻重并用者

 

 

在某些方剂中,不仅有药量独重者,同时亦见药量独轻者。

 

 

如主治肺痿的麦门冬汤,重用麦冬(七升)养阴润燥,以清虚热,佐以少量半夏(一升)降逆下气,化其涎沫,半夏虽属辛温之性,但与大量麦冬配伍,则不嫌其燥,且麦冬得半夏则滋而不腻,相反相成。

 

 

又有主治阴疽的阳和汤,须重用熟地(30克)和鹿角胶(9克)滋养精血,在精血充足的基础上,用少量麻黄(1.5克)发越阳气,开其腠理,则能使寒凝之毒从外而解。

 

 

完带汤重用白术(30克)、山药(30克)健脾除湿,尤妙在用小量柴胡(1.8克)、黑芥穗(1.5克)、陈皮(1.5克)升提肝气,理气健脾,收湿止带。

 

 

岳美中教授评论说:“方中山药、白术用量可谓大矣,陈皮、柴胡、黑芥穗用量可谓小矣。大者补养,小者消散,寓补于散,寄消于升,用量奇而可法,不失古人君臣佐使制方之义。”

 

 

药量成比例者

 

 

一个方剂中的药物除了有主次之外,各药之间又相互影响,或相须,或相使,或相畏,或相杀等等,错综复杂,一些药物之间遵循着一定比例关系才能发挥较好疗效,因此,先贤对一些药物之间固定的比例是严格要求的。

 

 

众所周知的消暑利湿的六一散,就是以药物用量比例命名的,《增补内经拾遗方论》有道是:“六一者,方用滑石六两,甘草一两,因数而名之也。”

 

 

治卫虚自汗的玉屏风散,方中黄芪用量必大于防风,反之,则可能更加自汗不已。

 

 

恰如《续名医类案》记载有黄履素医言:“予临场虑不耐风寒,合玉屏风散服之,反自汗津津不止,盖防风与黄芪各等分之谬也。本草云:黄芪得防风其功愈大,用黄芪七分,配防风三分,斯得之矣。”

 

 

仲景很重视复方的剂量(包括服药量),如他在桂枝汤方后云:“或一服汗出病瘥,停后服,不必尽剂……若不汗出,乃服至二、三剂。”

 

 

所说“不必尽剂”和“服至二、三剂”的本意是根据病情的转归而严格掌握剂量,以其“中病即止”。 

 

 

在临床中,药物的总量至关重要。

 

 

如印会河治一狂躁打人、神志昏乱,大便数日未行之患者,断为痰火扰心、蒙蔽神明,初用半包(9g)王隐君之礞石滚痰丸泻火逐痰,因药少力轻,大便未行,标志其痰火未得出路。

 

 

第二次增至一包(18g),仍未见有大便,神识昏昧,烦躁不眠,一如既往。因病人年轻体壮,虑有病重药轻之弊,乃增用礞石滚痰丸至一包半(27g),数小时后得便,病人随即神倦思眠,诸症渐减,经调而瘥(《近代名老中医临床思维方法》)。此为经三服药力增至三倍而收效的案例。

 

 

除此而外,仲景更重视复方中的相对剂量及其比例。

 

 

小半夏汤、生姜半夏汤、半夏干姜散三方均由姜(生姜或干姜)与半夏组成。

 

 

但小半夏汤君以半夏(一升),治寒饮气逆的实证,重降逆化饮,服药量最重(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即每次服150ml);

 

 

生姜半夏汤君以生姜(生姜汁一升),治寒饮搏结胸中证,重在辛散水饮、宣通阳气,服药量最轻(取一升半,小冷分四服,即每次服75ml);

 

 

半夏干姜散则二药等分(另用浆水煮)治中阳不足、胃气虚寒上逆重在温胃止呕,服药量较重(取七合顿服,即服140ml)。

 

 

该三方服药量及药物之间的比例与该病病机、病情轻重相宜。

 

 

小承气汤、厚朴三物汤、厚朴大黄汤三方,组成相同,只因用量及比例不同,则治疗不同病证。

 

 

小承气汤君以大黄(四两)治热结旁流证;厚朴三物汤君以厚朴(八两)治气滞热结证;厚朴大黄汤则厚朴(一尺)、大黄(六两)俱重,治饮热互结胸腹的支饮证。三方服药量以厚朴三物汤最重(二升),小承气汤最轻(六合)。

 

 

动物实验证实,用五苓散原方比例,泽泻:猪苓:茯苓:白术:桂枝=5:3:3:3:2,则利尿作用最强。

 

 

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原方厚朴与人参之比,为8:1;旋覆代赭汤,原方生姜与代赭石之比为5:1。临床仿此比例用药,疗效提高。

 

 

甘草粉蜜汤中,蜜:甘草:铅粉=4:2:1。若用铅粉诱杀蛔虫,用量超过3g,易致中毒。

 

 

炙甘草汤中生地用到250g(东汉一斤),大枣30枚,效果最佳。

 

 

后世医家遵循上述规律,有不少创见:

 

 

岳美中发现仲景的猪苓汤不可随意加减。他曾诊治慢性肾盂肾炎患者,尿频、血尿,用猪苓汤原方三剂愈;20日后病情复犯,因见脉虚加入一味山药,病情反复,再用猪苓汤原方又效。后病复发患者又来诊,思加入海金沙似无不可,竟又不效,再用猪苓汤原方而愈。

 

 

吴鞠通有活用《金匮要略》麻黄附子汤治正水的医案,认为麻黄之量应重于甘草,颇堪寻味。

 

 

陈,32岁,经谓病始于下而盛于上者,先治其下,后治其上;病始于上而盛于下,先治其上,后治其下。

 

 

此证始于上肿,当发其汗,予《金匮要略》麻黄附子汤:麻黄二两,熟附子一两六钱,炙甘草一两二钱,煮成五饭碗,先服半碗,得汗后止服,不汗再服,以得为度。此方前医曾用过,无效。

 

 

吴氏评曰:“前医恐麻黄发阳,用八分;附子护阳,用一钱以监制麻黄;又恐麻黄附子皆剽悍药也,甘草平,遂用一钱二分,又监制麻黄附子,如何能效?”

 

 

吴则将附子少于麻黄四钱,让麻黄出头;甘草又少于附子四钱,让麻黄附子出头,甘草但坐镇中州而已,用之果效。

 

 

此案充分说明复方中药物之间的用量比例恰当,对疗效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对当归补血汤的现代药理研究表明,以促进造血而言,黄芪五倍于当归之配伍,作用明显优于两药等量配伍和单味应用。

 

 

黄芪、当归二药比例不同,对小鼠红细胞膜流动性的影响程度不同。因此,研究药对药理作用时,必须注意二药的比例(《经方临床应用与研究》)。

 

 

清代名医傅青主“其用方也奇而法……擅高韵,又饶精思”(《傅青主女科》张风翔序)。其所制完带汤,药物用量甚巧,白术、山药各一两,白芍五钱,人参、车前子、苍术各三钱,甘草一钱,而陈皮、荆芥穂、柴胡只用五、六分。

 

 

这种重达一两,轻不及钱,用量悬殊,正是傅青主寓补于散、寄消于升,动静配合,相反相成的组方经验,用此方如不按此方用量则难收利湿止带之效。

 

 

仲景生姜半夏汤“小冷分四服”实乃“轻可去实”法之宗祖。服药量极“轻”“少”者,亦可愈顽疾大症。

 

 

《薛生白湿热病篇》之苏连饮,仅用苏叶二三分,川连三四分,治“呕恶不止,昼夜不差欲死者”;

 

 

秦伯未有用2.4g之药治呕吐案,治一女病人呕吐数月,食已即吐,吐不尽胃,甚则闻食味、药味即吐,检前处方,有健脾养胃之剂,有清胃化浊之剂,药量均较重,测其脉,关脉弦滑小数,验其舌,舌中根苔黄薄。秦老处方:黄连0.3g,竹茹1.5g,佛手柑0.6g,呕吐即止。

 

 

叩问所用之药,前医均已用过,为何此效而彼不效。秦老答曰:效在用量之轻(《名老中医之路》)。

 

 

何以轻淡之剂可愈重病?徐灵胎曰:“世又有极重极久之病,诸药罔效,忽服极轻淡之方而愈。此乃其病本有专治之方,从前皆系误治,忽遇对症之药,自然应手而痊也。”(《医学源流论》)

 

 

盖对症之药是有效的前提,而对症药的药量符合该病情的需要,亦为取得良效的关键因素。

 

 

上述大量临床实践说明,无论经方与时方,只要其总量及药物间比例恰当,与该病病因病机丝丝入扣,定会提高疗效。

 

 

枳术丸与枳术汤在组成上完全一样,但前者是白术量倍于枳实,以补为主,健脾消痞;后者相反,枳实量倍于白术,以消为主,主治气滞水停,张璐谓:“二方各有深意,不可移易。”

 

 

可见用量比例是不能随意改动,更不能颠倒了的。

 

 

又如五苓散,方中泽泻与猪苓、茯苓、白术及与桂枝的比例是5:3:2,淡渗健脾,偏重于降,小量桂枝,以温化膀胱之气。

 

 

有实验报道,把五苓散注射到造成人工尿闭的动物模型身上,观察利尿作用,结果用仲景五苓散原量利尿作用很强,用药均以等量则利尿作用减低,颠倒药量,则利尿作用更低,证实了原方用量最为合理。

 

 

由上可见,一些方剂中的特殊药量或药量之间的特殊比例,是不容忽视的。正如前人恽铁憔所言:“中医不传之秘在量上。”

 

 

大剂量单味中药的奇特功效

 

 


生黄芪30g以上补气不助火,降压效果好,30g以下升阳助火。生杜仲30g以上治腰痛奇效,不效则加至60-90g。萆薢、土茯苓30g以上消除蛋白尿。沙参30g以上补气,小剂量则可滑肠。薏米30g以上治关节痛。茜草30g以上治口疮。莱菔子、槐花30g以上降压。
 

 

 

中医不传之秘在剂量­。曾听到过一位资深望重的老中医告知:“中医不传之秘在于药量”,同一种中药,用量不同,作用不同,甚至可以完全相反的作用,个体不同,剂量也会不同。­例如:­

黄芪其利尿作用在20克以内明显,30克以上就趋向抑制;其对血压影响,15克以内可升高血压,35克以上反而降压。有气虚症状时,用炙黄芪,无气虚症状,则用生黄芪。­

柴胡在小柴胡汤中为君药,用量大于其它药一倍有余(能透邪外出),而在逍遥散中为臣药,用量与各药相等(起疏肝解郁作用),在补中益气汤中为佐药,用量极小(取其升举清阳的功能)。­

白术常用量能健脾止泻,大剂量用至30-60克,则能益气通便。­红花少用可养血,稍多则活血,再多则能破血。­薄荷用3克以疏达肝木,用至15克以发散风热,清利头目。­

桂枝用量不到5克,取其温通阳气,增加膀胱气化功能的作用;用至10克,则温经散寒,解肌发表,以祛除在表之风邪。­川芎小剂量可使子宫收缩加强,大剂量反而麻庳子宫。­


枳实小剂量能使心脏兴奋,大剂量使之抑制。­不例举。­中医治病的根本不是病,而是人,而每个个体的差异不同,用药剂量也会不同。­

 


几十种中药不同剂量用法

乌头附子用至15克必须先煎4小时左右,用至30克必须先煎8小时左右,经过蒸制的就不必煎这么久了,用时逐渐加大到30克为宜,得效后宜逐渐减量,超过30克的超大剂量没有经验的最好不要去用,一不小心可以导致死亡的乌头止痛,8两(240克)口麻欲吐,效毒两刃;石膏清气,一日可至600克,关键要识证;生地凉营,极量800克;枣仁安眠,最大180克;

人参(家种)强心,救急30克;大黄排泄尿毒,可用30克;麻黄顿止暴喘,30克分服;茯苓渗顽水500克,猪苓消浮肿120克;土茯苓解毒240克,赤芍疗急黄120克起;芦根降温120克无虑,葛根降糖3两无毒;桔梗治咽1两安全。鱼腥草拌凉菜,薤白可当小菜。圆机活法组方,巧在识证准确,用足剂量,何慢之有?(注:本段所提“两”为旧制,折合今为30克)。

黄芪其利尿作用在20克以内明显,30克以上就趋向抑制;其对血压影响,15克以内可升高血压,35克以上反而降压。有气虚症状时,用炙黄芪,无气虚症状,则用生黄芪,40克以上调节血压的动态平衡。在王清任的补阳还五汤中重用至120g,有曰:黄芪治萎,四两起步(16进制市斤秤四两一钱是3克),佐以陈皮以防壅滞。

柴胡在小柴胡汤中为君药,用量大于其它药一倍有余(能透邪外出),而在逍遥散中为臣药,用量与各药相等(起疏肝解郁作用),在补中益气汤中为佐药,用量极小(取其升举清阳的功能,我的经验是用3-6克)。

白术常用量6-10克能健脾止泻,大剂量用至30-60克,则能益气通便。
红花少用可养血,稍多则活血,再多则能破血。薄荷用3克以疏达肝木,用至15克以发散风热,清利头目。桂枝用量不到5克,取其温通阳气,增加膀胱气化功能的作用;用至10克,则温经散寒,解肌发表,以祛除在表之风邪。

川芎小剂量可使子宫收缩加强,大剂量反而麻庳子宫。外感头痛,用量宜轻:最多不超过4克,高血压肝阳头痛,用量宜重:习用9-12克,瘀血头痛,宜重剂量:可用至30-40克。历代认为川芎是治疗头痛之要药,有谓“头痛必用川芎”。然头痛一症,病因殊多,川芎性味辛温,功能活血行气、祛风止痛,临床常用以治疗血瘀头痛。用王清任血府逐瘀汤治疗血瘀头痛,方中川芎常重用15-30g。

清陈士铎《百病辨证录》散偏汤治偏头痛,疗效明显,方中亦重用川芎,用量达30g之多,若减少川芎的用量,则疗效不佳。若用川芎治高血压头痛时,亦应大剂量使用,可用10-15g。无论高血压或低血压所引起的头痛,只要是血中有滞,放胆使用川芎,不但止痛效果良好,同时对血压也有相应的调节作用。川芎引经少阳胜于柴胡,用量不宜多,一般在4.5-6g,治疗顽固性头痛时,剂量宜大,有效量在30g以上,最多可用至45g,配伍得当立竿见影!

据近代药理研究认为,大剂量使用川芎能降低血压,小剂量使用能使血压上升。有人认为川芎辛温香窜,上行头目,高血压患者宜慎用。但中医认为本品有上行头目,下行血海的双向性作用。川芎15克桑叶45克,这样的剂量与配伍治疗血管性头痛有奇效山茱萸固脱3两(90克)见功,必与参附搭配。

穿山龙,味苦,性平,对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均有调节作用,所以近年来成为治疗风湿类疾病的妙药。根据《中华本草》谓其干品用量为6-9克,《中草药手册》多为15克,少数达30克,东北地区常用量也为15-30克。但根据朱良春经验,若要取得较好的疗效,其用量须40-50克,30克以下收效不明显。

黄连最苦,然治糖尿病这一甜病特效,通常剂量为每日30克(30克是基本量,配干姜以防伤胃),而治疗糖尿病酮症,每日剂量多达120克,降糖迅速。

益母草调经用10-15克,据朱良春观察,益母草的利尿作用,每日用到30-45克尚不见效,须加至60-75克,始奏明显之效。90-120克时其效更佳,常用以治疗急性肾炎之尿少、浮肿之候,常一剂知,二剂已。

枳实小剂量能使心脏兴奋,大剂量使之抑制。生杜仲30g以上治腰痛奇效,不效则加至60-90g。萆薢、土茯苓30g以上消除蛋白尿。

 

 

 

沙参30g以上补气,小剂量则可滑肠。薏米30g以上治关节痛。茜草30g以上治口疮。莱菔子、槐花30g以上降压。生黄芪30g以上补气不助火,降压效果好,30g以下升阳助火。代赭石9-18 g有镇胃降气、止呕止噫之功,适用于胃气虚弱的呕吐、呕逆、呃气、胃脘满实等。24-30g用于治疗实证气喘及肝阳上亢所致头晕、目眩等证。

丹参大剂量可以治疗失眠
大黄1-5g有致泻作用。其致泻成分为葡萄糖甙元,番泻叶甙A、C,主要为蒽醌衍生物。3-6g可止泻,9-15g可泻下;疔毒热甚盛者二两,癫狂其脉实者随用药量增加而各项指标复常时间缩短,认为30g可作为常规剂量。大黄粉0.3g以下有止泻作用,其机理为大黄鞣酸的收敛作用掩盖了含量甚少的致泻成分的作用。鞣质的D-儿茶精抑制大肠内细菌生成酶,阻断吲哚类的产生而止泻。


茯苓研究发现,在25g以下无明显利尿作用,至少达30g才有利尿作用,100g时利尿作用最强。附子1枚轻量-阳虚,2-3枚重量-祛风湿、止痛。《伤寒论》(一枚炮附子重约12克),制附子120-300克,水煎3-5小时甘温补脾肾之阳,温补中下焦元阳之气,无辛燥热之弊。

 

蝉蜕常用量为5-6g,治破伤风时需用25-30g。半夏止呕、除湿10-15g,开胃15-30g,安神大于30g;小剂量6g降逆和胃,中剂量15g化痰开结,大剂量30-60g(宜姜半夏30g,生姜30g开始使用,逐渐加量至60g),可镇静止痛。

浙贝母9-15g,有清肺热、润肺躁、清热化痰之功。用于外感及内热咳嗽。18-30g有解毒散结之功,用于治疗肺痈、乳痈、瘰疠、发背及一切痈疡肿毒。

白果定喘汤,用量在21枚(约为25g左右),动物实验证实,定喘汤中白果重用的定喘效果优于常规剂量。

艾叶常用量能温经止血,大剂量可使肝细胞损害,出现中毒性肝炎3-5g可开胃,8g左右温经止血、止痛,大量则引起胃肠道炎症。

槟榔用以消积、行气、利水,常用剂量为6-15g,而用以杀姜片虫、绦虫时,即须用到60-120g。

许公岩对积湿为病,以苍术、麻黄二药为主,两药用量配伍不同其作用有异:如两药相等剂量10g:10g临床能发大汗;苍术倍于麻黄则小发汗;苍术三倍于麻黄,常见尿量增多,有利尿作用,剂量是18g:6g苍术四倍于麻无明显之汗利,而湿邪能自化,剂量是12g:3g。药物之间的功效,关键在于比例,并非药量越大疗效越好。

当归功能补血活血,适用于血虚血瘀诸证,然而当归在复方中,小剂量应用则补血,大剂量应用则活血。如当归补血汤即由黄芪30g当归6g组成,后世在应用补血的总方四物汤时,当归用量也不超过10g;归脾汤八珍汤中,当归的用量仅3g。而具有清热解毒,活血止痛作用;治疗脱疽的四妙勇安汤,当归的用量竟达60g,主要是取其活血止痛;治妇女产后瘀血内阻的恶露不行,小腹疼痛的生化汤,当归用量为24g,也取其活血止痛,祛瘀生新之效能。

再如治妇人胎前产后气郁血瘀诸疾的佛手散,当归用2-3两者,乃取其活血之用,使瘀去新生、血有所归。由此可见,当归用于活血,剂量宜大,可用至15g以上。前人谓其气味俱厚,行则有余,守则不足。故重用则行血之力更甚。

若用于补血,剂量宜轻,3-9g即可。血虚者每致阴虚,阴虚则生虚热,当归气味辛温而主动,重用则每致动血,切不可重用,否则适得其反。病家服后每致口干、烦躁、失眠、头晕更剧,甚则鼻衄。

苍耳子少量则轻而上至颠顶,重用则通下走足膝。
细辛治疗风寒表证的剂量一般用3克,最多不超过9克。而当用细辛治疗各类痛证时,用量常常超大,有时用至30克,甚至更大。当风寒表证时用超大剂量的细辛,不仅于证无益,而且会引起不良反应;相反,如果要发挥细辛的镇痛作用,用常用剂量,是杯水车薪,于痛无济。

薏苡仁系药食两用中药,其常用剂量上限为30克,而临床上有经验的医师用该药治疗风湿、腰腿痛等病证时,该药的用量达到45-90克。

夏枯草常用剂量上限是15克,而临床以该药治疗病程较长的甲状腺瘤时,用量一般都超过30克。

三棱为破血行气之药,常用剂量上限为9克,但临床上以该药配合其他中药主治各类晚期恶性肿瘤病时,其每日用量达到45-75克,相当于权威规定剂量上限的5-8.33倍。

 

 

当代名医方药中教授深得《金匮要略》用升麻之真谛,临床重用升麻治疗病毒性肝炎,也是取其解毒之偏性《药典》中规定黄芩的每日剂量为3-9克,川芎为3-9克,而《千金翼方》中以单味黄芩治疗淋、下血诸症,黄芩的剂量为每日四两,折合公制为57.68克,显然已大大超出黄芩权威规定剂量的上限,剂量一般为每日30-45克。

《小品方》中以单味川芎治疗妇人崩漏,每日剂量用至八两,折合公制115.36克,也明显是属于超大剂量应用。人参的常用剂量是3-9克,当用于脱证时,其用量高达30克以上。

 


中药超大剂量应用的注意事项

中药的超大剂量应用属于临床中药学研究范畴的内容,这方面的研究目前还是刚刚起步,许多内容还是未知数。目前尚不能明确地回答每味中药在什么条件下需要超大剂量应用,剂量超出权威规定剂量上限多少时最适宜,超大剂量应用中药是否对机体有潜在的不良反应等问题;支持中药超大剂量应用的主要依据仍然是古代及现代医家的临床用药经验,现代中药药理、毒理学研究的结论尚未反馈用于临床指导中药的超大剂量应用。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对中药的超大剂量应用应持谨慎态度。


具体应用时,必须注意下列有关事项。

 

一、适应症要准确中药的超大剂量应用都有相应的适应症,超大剂量用药,适应症一定要准确,否则,会出现两种结局:一是药重病轻,二是药轻病重。例如,中药细辛治疗风寒表证的剂量一般用3克,最多不超过9克。而当用细辛治疗各类痛证时,用量常常超大,有时用至30克,甚至更大。显然,当风寒表证时用超大剂量的细辛,不仅于证无益,而且会引起不良反应;相反,如果要发挥细辛的镇痛作用,而用常用剂量,显然是杯水车薪,于痛无济。

二、剂量递增原则剂量递增原则是有毒中药应用的重要原则,这一原则同样适用于中药的超大剂量应用。特别是在经验不足时更应该遵循这一原则,以避免因盲目超大剂量而引起毒性及不良反应。个体之间的差异性决定了超大剂量用中药必须做到剂量递增,切忌生搬硬套,剂量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三、严格炮制、制剂规范许多中药在超大剂量应用时,在炮制、煎药和制剂技术上有比较严格的规定性,这方面的经验比较成熟,应用时应该严格遵守。附子、乌头类中药超大剂量应用时,特别强调先煎、久煎,以煎煮至不麻口为标准。现代药化、药理研究结果证明,上述炮制、制剂规范是非常必要和合理的,它能够保证在不影响药效的前提下,有效地降低这类中药的毒性。

四、特异性的配伍从古籍和名老中医超大剂量应用中药的经验中,我们还可以发现某些中药超大剂量应用时,常有一些比较特定的配伍关系。如半夏配生姜、甘草;马钱子配甘草等。其目的是防止和减少超大剂量用药可能引起的毒性及不良反应。临床应用时必须严格遵循。

五、了解中药的毒性及解救措施在超大剂量应用中药时,应对各种中药的毒性及不良反应有一个比较系统的了解,特别是与剂量密切相关的毒性及不良反应。同时,还应该熟悉传统的和现代的一些中毒解救措施,做到心中有数,防患于未然。

萆薢又名:黄萆薢、黄山姜、土黄连、黄薯,为多年生蔓性草本植物萆薢的块根。味苦性平,功可利湿祛浊,祛风除痹。现代研究,萆薢薯皂甙有抗真菌作用。笔者在临床实践中认为本品渗湿祛湿功效颇佳,取其外治某些皮肤病变,疗效显著。水疱型足癣:萆薢50克,土茯苓30克,白鲜皮30克,土槿皮30克。水煎适量,待温浸泡,每次30分钟。每日两次,两日一剂。

糖尿病足:萆薢60克,黄柏30克,薏苡仁30克,紫花地丁30克,白及30克。水煎适量,待温浸泡,每次30-60分钟。每日两次,两日一剂。结节性痒疹:萆薢50克,蛇床子30克,地肤子20克,苦参20克,皂角刺15克。水煎适量待温,纱布蘸药液洗擦患处,每次20分钟。每日2-3次,两日一剂。汗疱疹:萆薢50克,土茯苓30克,地肤子30克。水煎适量待温浸泡,每次20分钟。每日两次,两日一剂。

浸渍性皮炎:萆薢50克,黄柏30克,栀子30克。水煎适量,待温浸泡,每次20分钟。每日两次,每日一剂。足癣:萆薢50克,蒲公英20克,紫花地丁20克,金银花20克。水煎适量,待温浸泡。每次30分钟,每日两次,每日一剂。滑膜炎:萆薢50克,牡丹皮20克,栀子20克,金银花20克。水煎适量待凉,纱布蘸药液频洗。每日数次,每日一剂。


阴囊湿疹:萆薢50克,土茯苓20克,地肤子20克。水煎适量,待温坐浴,每次20分钟。每日两次,每日一剂。湿疹样皮炎:萆薢50克,金银花15克,穿心莲15克,白鲜皮15克。水煎适量待凉,纱布蘸药液拧至不滴水为度,湿敷患处。每日数次,每日一剂。脓疱性细菌疹:萆薢50克,土茯苓20克,苦参20克,穿心莲20克,连翘20克。水煎适量待温浸泡,每次30分钟,每日两次,每日一剂。

 


大剂量用药之特点

1、川芎,35-40克,治疗头痛。

2、萹蓄,50克。治疗尿道炎。

3、生椿根皮,60克。治疗崩漏。

4、猫爪草100克,治疗结核。

5、柴胡50克,黄芩50克,板蓝根30克。治疗外感高热。

6、百合40,石斛30克,鱼腥草50克,白花蛇舌草30克。治疗肺热咳嗽。

7、知母40克,生地30克,熟地30克,山药30克。治疗肺虚咳嗽。

8、天冬30克,淫羊藿30克,补骨脂30克,黄精50克。治疗寒饮咳嗽。

9、沙参50克,玉竹30克。治疗肺燥咳嗽。

10、黄芪80克,白芍50克,龟板30克,丹参30克。治疗虚劳咳嗽。

 

 


11、侧柏叶50克,化痰止咳。

12、天花粉50克,治疗咽喉干燥。

13、生石膏30克,治疗口腔溃疡。

14、黄芪40克,党参40克,连翘50克,防风30克。治疗顽固性口腔溃疡。

15、菟丝子30克,用于心动过速。

16、磁石30-50克,用于心悸。

17、鸡血藤50克,何首乌50克,玉竹50克,千年健35克,菟丝子30克,威灵仙30克。治疗风湿性心脏病。

18、珍珠母40克,用于冠心病。

19、小茴香100克,外敷治疗腹痛。

20、葛根40克,泽泻30克,牛膝303克,代赭石30克,川芎40克。治疗高血压。


21、益母草80克,何首乌70克,葛根50克。治疗中风。22、柿蒂75克,治疗顽固性呃逆。

23、茯苓50克,白术40克。治疗胃脘痛。

24、黄芪70克,白芍50克。治疗慢性腹泻。

25、桑葚50克,生地30克。治疗便秘。

26、白头翁50克,黄芪50克,蚤休30克,石斛30克,白芍30克,黄柏30克,白及30克,山药30克。治疗脓血便。

27、板蓝根50克,茵陈50克,败酱草35克,山豆根35克。治疗急性黄疸型肝炎,降低谷丙转氨酶。

28、土茯苓30克,虎杖30克,板蓝根50克,败酱草30克,连翘30克、石斛30克,蚕砂20克,柴胡40克。治疗慢性肝炎。

29、鳖甲50克,沙参50克,丹参30克,黄芪30克,败酱草50克,连翘40克。治疗慢性肝炎,脾大,肝硬化。

30、白花蛇舌草50克,山慈姑50克,半枝莲330克,茵陈50克,五加皮50克。治疗癌性黄疸。


31、金钱草50克,芒硝20克,海金沙30克。治疗胆管结石。

32、葶苈子50克,白茅根50克,茯苓40克,黄芪50克,丹参30克。治疗胸腹水。

33、黄芪50克,白茅根50克,茯苓30克。治疗癃闭(前列腺肥大所致尿闭)

34、桑螵蛸30克,用于遗尿。

35、萹蓄60克,瞿麦30克,玉米须60克,黄芪100克,生椿根皮60克、菟丝子30克。治疗慢性肾炎。

36、夜交藤50克,龙骨30克,牡蛎30克,磁石30克。治疗失眠。

37、山茱萸50克,益母草50克,沙参50克。治疗虚性眩晕。

38、麻黄根50克,沙苑子50克,龙骨50克,牡蛎50克,防风50克。治疗多汗。

39、紫草30克,白蒺藜30克,白鲜皮30克,党参30克。治疗带状疱疹。

40、何首乌50克,陈皮100克,千年健30克,地枫皮30克赤芍30克,生地30克,熟地30克。治疗痿证。


41、鸡血藤50克,地枫皮30克,何首乌50克,千年健30克,薏苡仁40克。治疗肩周炎。

42、薏苡仁100-200克,用于痹症。

43、鸡血藤50克,伸筋草50克,豨莶草40克,何首乌40克,威灵仙40克。治疗痛风。

44、当归100克,丹参100克,玄参100克,鸡血藤50克,牛膝30克,黄芪30克。治疗脱疽。

45、防风60克,艾叶60克,干姜20克,附子20克,红花15克,鸡血藤60克。水煎外洗治疗产后足跟疼。

46、生地100克,白芍70克,龙骨50克。治疗热伤血络之牙龈出血。

47、生椿根皮50克,刘寄奴50克。治疗血便。

 

 

动物实验证明,茵陈蒿汤的三味药合用,增加胆汁排泄,若分别单味投药,则无明显利胆作用。

 

 

四逆汤只有合用附子、干姜、炙甘草,才使实验动物蛙心收缩力最强。

 

 

白虎汤之用生石膏与知母,实乃“相须”为用。单用生石膏退热作用虽快,但较弱而短暂,知母退热虽缓,但作用强而持久,两药相伍,全方退热作用显著提高。

 

 

芍药甘草汤二药“相使”为用,芍药有效成分芍药甙与甘草有效成分FM100合并腹腔注射后,镇痛、抑制胃酸分泌和消炎作用均因协同而得到加强。

 

 

从分子生物学水平认为,芍药甙的作用通过一种皂甙与细胞膜结合来改变细胞膜的理化结构,对应激性溃疡有预防作用,而甘草有效成分FM100通过调节胃黏膜中CAMP含量,起到调节胃酸分泌和保护胃黏膜的作用。故芍药甘草的配伍,其药理作用互相增强,从而提高疗效(《经方临床应用与研究》)。

 

 

葛根汤、黄芩汤、大承气汤和桂枝茯苓丸具有单味药物所不备的作用。

 

 

葶苈大枣泻肺汤能防革兰阳性菌对动物支气管的感染,全方比相应的单味药更有效。

 

 

补中益气汤中的升麻和柴胡对该方配伍的其他药物而言,有明显的协同作用,并能增强肠蠕动为主的药物作用强度,当去掉这两味药时,该方对肠蠕动的作用即减弱,但若单用这两味药,则上述作用消失。

 

 

止痉散无论是用单味的蜈蚣或全蝎,都不如合用的止痉力强,说明此两味药有相互促进的作用。

 

 

上述说明,综合用药形成的新的力量,产生质的飞跃,显示出增效反应。

 

 

以上所论方药配伍规律,充分说明了量变和质变的辩证关系,具有科学性,值得中医药学家认真研讨并在临床中予以借鉴,对提高疗效将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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