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坛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子昂之后无大家”,作为上乘晋唐,下启明清之人,赵子昂绝对是800年来首屈一指的书法宗师;然而宗师也不是一天就练成的,赵子昂的书法也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自化”。
赵子昂的书法发展历程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他从宋高宗入手,学习书法的初级阶段;第二个阶段是他专研“二王”,取法魏晋的阶段;第三个阶段是他从“二王”门径中脱离出来,取法其他晋唐大家,书法自出机杼的阶段。
因为第二个阶段是最长的,以及元王朝重视复古的文化政策,赵子昂这第二个阶段留给大家的印象是最深刻的。就拿楷书来说,他的《三门记》、小楷《道德经》等大家熟悉的作品,都创作于这第二个阶段。
其实赵子昂第三个阶段的楷书,要比早年间的一些作品好得多,比如这件楷书《汲黯传》,就是他“反叛”王羲之之后,写下了真正的楷书“金字招牌”。
这件《汲黯传》写于延祐七年(1320年),这时赵子昂已经67岁高龄。熟悉赵子昂楷书的朋友,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件作品和他平常的楷书,面貌有显著的差异。
清笪重光在跋文中评价:“松雪此册,字形大小,无不峭拔,云唐人遗风,其源乃出山阴耳。”
此卷落笔从容不迫,点画也带有一如既往的潇洒身姿,整体风格平和简净,颇得晋人遗风。
不同的是,此卷凝结了欧阳询的转折方劲之势,字形挺拔劲健,和以往的圆融秀逸大不相同。
从用笔上来看,此卷方圆兼施,笔画粗细和提按顿挫的变化也非常丰富;从结字上来看,《汲黯传》严谨有法,顾盼生姿,这才是真正的凝结了赵子昂50余年功力写出来的楷书。
很多人把握不住赵子昂第二个阶段的小楷,认为其过于圆熟,甚至显得有些俗气。学习这件刚柔并济,方健挺拔的《汲黯传》,就完全不用担心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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